刘项亲征破黥布,沛乡宴饮免税征

这时,高帝正有病,想让太子前去进攻黥布。太子的宾客东园公、绮里季、夏黄公、角里先生劝建成侯吕释之说:“太子领兵出征,若立下战功也无法再提升地位,若战败则必遭祸患。您何不速去求见吕后,寻个合适时机在皇上面前哭诉:‘那黥布乃天下闻名的骁勇之将,深谙兵法韬略。而我军将领尽是昔日与陛下同辈的老臣,若让太子统领他们,无异于驱羊御狼,谁肯听令?况且若被黥布知晓此事,定会擂鼓西进,长驱直入。陛下虽染恙在身,也当强撑病体乘辇亲征,只需卧于车中督战,诸将谁敢不尽死力?纵使圣体劳顿,为了江山社稷与妻儿老小,也该勉力为之啊!’”于是吕释之立刻连夜求见吕后。吕后找个机会对高帝流泪哀求,照四位宾客的意思说了。高帝说:“我本知道这小子不配派遣,还是我自己去吧!” 于是高帝亲自统领大兵向东进发,君臣留守朝中,都送行到霸上。留侯张良生了病,也支撑身子,来到曲邮,对高帝说:“我本应随您出征,但实在病重。黥布那些楚国人剽悍凶猛,望皇上不要和他硬拼!”又建议高帝让太子为将军,监领关中军队。高帝说:“张先生虽然正在病中,请勉强躺着协助太子。”当时,叔孙通是太子的太傅,张良代理少傅之事。高帝又下令征发上郡、北地、陇西的车、骑兵,巴、蜀两地的材官及京师中尉的军队三万人,作为皇太子的警卫部队,驻扎在霸上。 黥布造反之初,对部将说:“皇上老了,讨厌兵事,肯定不能来。要是派各大将,其中我只怕韩信、彭越,但他们现在都死了。其他人全不值得担心。”所以决心反叛。他果然像薛公说的那样,向东攻击吴地的荆王刘贾,刘贾败逃死在富陵;黥布胁迫刘贾的全部兵士,渡过淮河攻打楚王刘交。刘交发兵在徐县、僮县一带迎战,他把军队分为三支,想以互相救援出奇制胜。有人劝说楚将道:“黥布善于用兵,人们平时就惧怕他。何况兵法说:‘诸侯在自己的领土上作战,士兵非常容易逃散’现在楚军分为三支,敌军只要打败一支,其余的就会逃跑,哪能互相援救呢!”楚王不听,结果被黥布攻破一支,另两支果然便四散了。黥布于是引兵西进。

冬季,十月,高帝刘邦与黥布军队在蕲西对阵。黥布军队十分精锐,高帝便在庸城坚壁固守。远远望去,黥布军队的布阵如同当年的项籍军队,高帝心中厌恶。他与黥布互相望见,远远地质问黥布:“你何苦要造反?”黥布回答说:“想当皇帝而已!”高帝怒声对他大加斥骂,双方于是大战。黥布的兵众败退逃走,渡过淮河,虽然几次将阵脚停住再战,仍无法取胜。他只好和一百余人逃到长江南岸,高帝于是另派一员将领追击。
高帝凯旋,路过沛县,留下来,在沛宫举行酒宴。把旧友、父老、女长辈、家族子弟全部召来陪同饮酒,共叙旧情,欢笑作乐。酒喝到畅快时,高帝自己作歌,欣然起舞,唱到慷慨伤怀之时,洒下了几行热泪。高帝对沛县父老兄弟说:“游子悲故乡。我以沛公名义起事诛灭秦朝暴逆,才夺取了天下。现在把沛县当作我的汤沐邑,免除县中百姓的赋役,世世代代不予征收。”高帝在沛县饮酒欢乐十余天后,才离去。

汉军将士在洮水两岸追击黥布残部,南北两路皆大获全胜。因黥布曾与番君吴芮结有姻亲之谊,长沙成王吴臣便遣人设下圈套,假意邀约其共赴南越避难。黥布不疑有诈,随之前往,终在番阳兹乡的农家院落里,被当地百姓诛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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